清楚一些。
账外的亲兵拦下了他。
“军师交代,任何人不得靠近!”
“违令者,斩!”
贺珣后退两步,他回过神来,压下心头疑虑,整了整衣甲,沉声通报。
“西南援军主帅贺珣,求见孟老将军。”
亲兵抱拳,“贺将军稍等,容属下通禀。”
帐帘掀起一角,亲兵闪身入帐,帐内的热气扑了出来,夹着一丝药的苦味。
贺珣看着那帐角晃动,心底沉了一瞬。
那声音,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。
绝对是孟老将沙场征战多年的威势!
可是……
为什么他总觉得,这声音苍老沙哑,可又似乎太过刻意……
贺珣的眉头,越皱越紧。
不过片刻后,亲兵出来了,他撩着门帘。
“贺小将军请。”
此时,帐内情景一览无遗。
贺珣步入,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兽皮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帅帐内的炭火烧得极旺,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主位之上,孟余山正倚靠在虎皮大椅上,身上只着了一件寻常的灰色常服,身前的条案上放着文书。
军师郭子彧站在沙盘旁,副将郭方站在孟老将军的身侧。
贺珣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,随后抱拳行礼。
“末将贺珣见过孟将军。”
“咳……”
孟余山将单手握成空拳,抵在唇边,轻轻咳了一声。
随后轻轻点点下头。
那声音微弱而嘶哑,仿佛每一次震动都会牵扯到肺腑的旧伤,与方才那道威严的将令判若两人。
两鬓的白发在昏黄的烛火下,刺眼如雪。
昔日里那双能洞悉人心的鹰目,此刻半阖着,透出深深的倦意。
“将军身子还未大好,还请贺小将军莫怪。”
郭子彧上前一步,对着贺珣拱了拱手,语气中满是歉意。
贺珣的目光落在孟余山身上,没有说话。
他的心头,划过一丝冰冷的疑虑。
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月前,赤冗军在阵前叫骂,他亲眼在城楼上看见,“孟将军”身披玄甲,立于风雪之中,身形稳如山岳。
那场遭遇战,他更是远远望见“孟将军”纵马驰骋,手中长刀翻飞,斩将夺旗。
那股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气直刺人心。
那样的脚步沉稳,那样的力能扛鼎。
哪里像眼前这般,连坐着都显得身子虚浮,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