业余,太业余了!
曹小军脑子里瞬间就给出了评判。这样的巡逻,在真正的敌人面前,跟活靶子没什么区别。
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,他想冲出去,告诉他们应该怎么站位,怎么搜索,怎么配合。这是他作为一名指挥官刻在骨子里的本能。
可他随即自嘲一笑。
他现在是什么身份?一个犯错分子。他有什么资格去指导别人?
他要是真出去了,恐怕立刻就会被当成企图逃跑,被那几个拿着鱼叉的村民给捆了。
他缓缓起身,走到墙边,透过一道裂缝,望向外面朦胧的夜色。
他能看见王老五他们手里那盏马灯晃动的光晕,在黑夜里那么脆弱,又那么倔强。
他攥紧拳头,指节紧绷,泛出青白。
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。
明明身处险境,明明危险就在周围窥伺,他却被剥夺了战斗的权力,只能像个囚犯一样,被困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囚笼里,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外行用笨拙的方式保护着他。
而铸造这个囚笼的人,正是他最厌恶的那个女人。
***
与此同时,渔光村对面的山头上。
一个穿着渔民衣服,但目光锐利如鹰的男人,正举着一个军用望远镜,冷冷观察着山下的一切。
“头儿,”他身后一个同样打扮的人低声汇报,“情况不对。整个村子都动起来了,设了岗哨,还有巡逻队。梁峰失联,恐怕跟这个有关。”
被称为“头儿”的男人放下望远镜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他的代号,叫“渔夫”。
“一个破渔村,搞得跟军事要塞一样,有意思。”
“我们还打听到一个消息,”汇报的人继续说道,“驻岛部队那个姓曹的营长,就是跟我们目标人物结了婚的那个,今天被部队公开处理,下放到村里劳动改造了。”
“哦?”渔夫的眼睛眯了起来,透出感兴趣的光,“理由呢?”
“作风问题。”
渔夫沉默了片刻,像是在品味这四个字里的信息。
他再次举起望远镜,镜头准确地对准了村西头那栋孤零零的破屋。
“公开处理一个营长,只因为作风问题?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,把他扔进这个突然变得紧张的村子里?”他缓缓开口,手指轻轻敲击着望远镜,“这里面有蹊跷。要么,是部队想借此敲打我们,虚张声势;要么……就是他们内部真的出了乱子,想借我们看不上的地方,把这件丑事冷处理掉。”
他放下望远镜,转身看着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