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严和周师长立刻站直了身体,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在墙上,两双眼睛,一瞬间全都钉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怎么样?”贺严的声音有些急切,“你那位朋友,他怎么说?”
苏晴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。
“他说,这些东西的价值……勉强够了。”
贺严的眼睛瞬间瞪圆,几乎要跳起来:“勉强够?苏晴晴同志,你开什么玩笑!那是一整个仓库!里面有黄金,有珠宝,还有那么多前朝的古董字画!就换来你朋友一句‘勉强够了’?”他往前抢上一步,声音里满是火气,“他到底是何方神圣,胃口这么大?还是说,你觉得我们好糊弄?”
苏晴晴没有看他,只是迎着周师长的目光,平静地回答:“贺参谋长,我只是一个传话的。他的原话,我不敢添一个字,也不敢减一个字。”
“你……”贺严被噎得脸膛发红。
“老贺。”周师长抬手,制止了贺严。他没有说话,但那股审视的压力比贺严的质问重了千百倍。他缓缓开口,声音很沉:“苏晴晴同志,‘勉强’这个词,有很多种解释。你那位‘朋友’是想告诉我们,我军的诚意不够,还是说,他的胃口,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?”
他往前走了一步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苏晴晴笼罩,目光如刀:“或者,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,他能轻易解决我们的危难,也能轻易地……袖手旁观?我们所有人的命,都捏在他手里,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苏晴晴迎着他的压力,不退反进,轻轻摇头,“他想说的是,这是一个等价交换。东湾的净化,是一场展示。而龙湾军港和县城码头的污染,才是真正的顽疾。它们的浓度和范围,比东湾大得多,需要的代价,自然也大得多。”
这番话合情合理,让贺严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
周师长没有丝毫犹豫。“他还有什么条件?”
“没有了。”苏晴晴说,“他愿意立刻动手。但是,操作方式需要改一下。”
周师长和贺严的神经同时绷紧。
“龙湾和县城码头,范围太大,我一个人跑不过来。”苏晴晴看着他们,“他可以把……净化用的东西,分成两份给我。由你们,亲自去投放。”
“我们去?”贺严下意识地反问。
“对。”苏晴晴的目光很平静,“规矩一样,东西投进水里,立刻离开,不能看,不能等。”
周师长和贺严对视一眼。
这不仅仅是信任,这是将整座岛的命运,交到他们自己手上。
“好。”周师长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