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属于军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。
“不是戏法,是医学上的一种特殊现象。”苏晴强迫自己站稳,手心已经全是冷汗,但语速却越发平稳,“贺叔,您可以把周北辰同志现在的大脑,想象成一张被彻底擦干净的白纸。而救活他的那股力量,或者说,第一个让他感觉到‘安全’和‘生机’的人,就会像第一个印章一样,深深地烙印在这张白纸上,成为他所有认知的基础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这个‘印章’就是你?”贺严一针见血,眼神里的审视几乎化为实质,“为什么是你?而不是一直守着他的老首长,不是我们?”
“可能因为,刚才是我给他喂的药。”苏晴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,“那个过程,在他的潜意识里,可能被解读成一种‘拯救’或者‘给予’。他的记忆系统在重启时发生了混乱,将这种最原始的信赖,错误地代入到了他认知里最亲密的角色——也就是‘媳妇’这个身份上。”
这个解释,听起来……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。
虽然依旧匪夷所思,但比起“妖法”或者“鬼上身”,这种带着点“科学道理”的说法,显然更容易让两位老军人接受。
贺严的嘴唇动了动,还想再问什么,却被周师长抬手制止了。
周师长深深地看了苏晴一眼,那眼神复杂到极点,有震撼,有怀疑,但更多的,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无力。他转头看向病床上,孙子那张恢复了血色的脸,是那么真实。人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拉回来,他不敢赌,一丁点风险都不敢冒!
他闭上眼,再睁开时,所有的疑虑都化作了沉重的疲惫和决断:“那……那他这种情况,会持续多久?他的记忆,还能恢复吗?”
这才是他最关心的!
“这个不好说。”苏晴摇了摇头,给出一个模棱两可,却又无法反驳的答案,“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,也许睡一觉明天就好了,也许……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和刺激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绝对不能强行去纠正他,更不能刺激他。”
她的视线转向病床上的周北辰,声音变得格外郑重。
“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脆弱,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。如果强行告诉他,他认错了人,他最信赖的‘安全锚点’是假的,很可能会导致他的精神世界瞬间崩溃,造成不可逆的二次损伤!”
不可逆的二次损伤!
这几个字,是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了周师长和贺严的心上。
人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拉回来,谁还敢冒一丁点风险?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贺严也犯了难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