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入他的盈眶,漆黑的瞳色染上一层灿光,俊冷的轮廓罩上一层薄薄的金丝纱雾,迟深瞧着她,不冷不淡道:
“有蕴温咒。”
“什么咒不咒,我问你冷不冷呢?”
她当然知道他有蕴温咒,只不过,有咒就不会冷了吗?
“还有,长玉哥哥不是被罚不能用咒术了吗!”
“长玉哥哥伤好了吗?还需不需要我再去珍药阁给你寻一些?”
她说到这就有些气,明明大打出手的是她,将人打残的是她,敢于认错包揽全责的人还是她,为何最后还是罚得最重的还是迟深。
早知这样,她就该把他们全打残。
祁樱愤愤地想,耳畔忽然听到他说:
“不冷。”
伤口也……不疼。
迟深侧过身,似乎不再想回答她的疑问,抬手忽然化出一道黑红之气,祁樱蹙眉,飞动的扫帚忽然断了线,倏然掉落下去。
“诶!”
长阶殿难爬难登,若是掉下去,可是要累死她了。
黑红之气倏然将那把扫帚稳稳盈上来,接着又不受她控制地扫起地来。
祁樱眼眸微动,道:“长玉哥哥,这是魔域之术吧?”她以前只偶尔在他屋里见着他用过,眼下他竟敢当众施展,变卦变得令她有些不可思议。
她明明记得,他同她说过他父尊不允他随意使用的。
“你不怕被你父尊……”
迟深侧目,敛眉道:“仅此一次。”
祁樱朝他走几步,点头道:“好呀,长玉哥哥,樱儿也想学!”
这么一说,他用的蕴温咒也可以换魔道之术保暖,往后也不会因为被禁用仙术而受人欺辱。
迟深怔然,眸光不动声色地荡了一荡,觉得眼前的祁樱真是有些不可理喻。
先前在他屋里不小心被她撞见,迟深还怕她会禀告宗门的其余人,若或是她那尖锐刻薄的叔父,他当时,差点动了欲想杀她的念头。
不杀,也要危言命她吃下忘忧丹药,抹去这一段记忆。
只可惜,这小孩只是乌睫微颤,笑盈盈夸他真是厉害。
她真是……不可理喻。
“魔道一术,不可乱学。”
祁樱不高兴了,拽着他的衣摆理论道:“为什么呀!长玉哥哥身为魔族能学仙道,我为何不能学魔道!”
这话她早就想同他说了,她上会在他屋内见他用了魔道之术,特意去藏书阁翻阅经书,上上下下将藏书阁翻了个遍才找到一本有关人修魔道之书,那本书也名正言顺地写了人是能修魔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