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大长公主已要出宫,就等郡君了。
“郡君?”长宁挑眉,“哪里来的郡君?”
女史笑道:“皇后怜惜刘女郎命运多舛,又念大长公主老年重得爱孙,是喜事一桩,特封了刘女郎为云安郡君,食邑三百。”
众人都吃了一惊,刘玉锦更是错愕不已。怎么她游了一个湖,就成了个四品诰命。她虽然是公主的外孙女,可是出身论父,却很是低贱。皇后此举,倒是给她大大地抬高了身份,将来交际应酬和婚嫁都不愁了。可是,好端端的,为何要这般抬举她?襄城大长公主的面子竟然如此大?
刘玉锦匆匆告辞后,长宁也没了游乐的兴趣,动身回含凉殿去见皇后。
卫佳音帮她拖着占湿了水的袖摆,借此机会紧紧跟在她身后,道:“刘女郎真是好命,商人之女,却能平白得个郡君当。”
长宁最讨厌被人提醒有个商人做亲戚,不耐烦道:“就一个又土又酸,浑身铜臭的小娘,提她作甚?”
“是我多嘴了。”卫佳音忙赔笑道,“只听闻她是随着段家五娘一起逃难来京的呢,想来一路也不容易。”
长宁一听段家五娘,耳朵就立刻伸长了一截。崔熙俊为段五娘冒险逗留北地,寻寻觅觅,回来后还曾救过在山林里走失的段五娘之事,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。崔熙俊为人清冷肃穆,寡言少语,虽然从不失礼,可也从没见他对谁上过心。唯独这个段五娘,三番五次让崔熙俊破例。长宁怎么能不把段五娘当劲敌?
“她同段五娘很熟?”
卫佳音见长宁果真上钩,得意笑道:“段五娘当初可是刺史之女,怎会同一个商人之女结交?便是一起念书,都觉得是羞辱了。”
长宁终于拿正眼看了刘玉锦,问道:“说起来,你也同段五娘相识多年。她这人如何?”
卫佳音道:“段五娘那时是刺史之女,是蕲州城里身份最贵重的女子,我们无人不对她恭敬追捧。不过她总能让人觉得温婉贤淑,端庄知礼。”
那便是个富有心机的女子了。难怪把四郎迷惑得团团转。
“那她同……”长宁咬了咬唇,“同崔郎……可亲厚?”
卫佳音笑了笑,道:“可亲厚着哩!崔四郎在蕲州时,总和她同进同出,一起骑马上香,游街看戏耍什么的。那时候她还道将来要嫁崔四郎呢!”
长宁顿时拧断了手里的荷花茎。
“真是……不知廉耻!”
“蕲州地处荒蛮,风气不开化,于礼教之事,不大讲究。”卫佳音添油加火,“我阿爹管教得严,不过段五娘甚是受宠,与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