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实身份。”
丹菲隐隐已经摸清了来龙去脉,捂着脸哭道:“我段氏一门,祖父为相辅佐先帝,殚精竭虑。家父赤诚忠心,镇守边关十数载。外敌来袭,父兄二人守城殉国,为天子尽忠,死而后已。怎料高安郡王老奸巨滑,反诬我父兄通敌,害得他们二人死后还要身败名裂!公主,奴不过一介贱婢,人微言轻,却也知天地公道、人间正气一说。奴坚信我们段家冤屈终有血洗一日!”
泰平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,道:“我就知道将门出虎女,你不是一个懦弱之辈。放心,你兄长确实未死,还已建功立业。你们兄妹二人有这番毅力和志气,必定能达成夙愿。你放心,我敬重你父亲,自然不会去揭发你兄长。相反,我还已决定助他一臂之力,铲除韦氏孽党,还我李家天下一个清净!”
丹菲低头抹泪,心在胸膛里狂跳着。
先武皇后时,泰平公主权势滔天。今上登基后,韦氏一党排挤泰平公主,两派人自然不和。所以泰平说要助段家对付韦家,其实就是要段家支持她与韦家夺权。但是段家真的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,那就要两说。
毕竟若是一旦事败,段家怕是要再次经历破败之祸。
泰平缓缓道:“我知你不同其他官家女郎,你智勇双全、心性坚韧,且是个细心缜密之人。我也不同明白人绕圈说话。你段家若想洗冤,绝对少不了我的助力。而我若想清洗韦氏,也少不了你兄长手中的兵。”
丹菲呼吸一窒。泰平此话已是说得极明白。
“我大兄他……”丹菲却不能把话说得一般明白,她须得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,“大兄近况,奴也不清楚。但是大兄若是知道公主救了奴的性命,必定也会对公主感激涕零,倾力回报的。”
泰平笑,扶着武娘子的手站了起来,缓缓踱步。
“我先救下你。过个几日,再将你母亲和弟妹也一道接出宫来。我当初一见你就喜欢。我那大女儿若是还活着,也差不多和你一般大了……”泰平叹了一声。
丹菲越发觉得古怪,却机灵地接道:“奴生母早逝,却是早不记得她的模样了。”
泰平走到丹菲身边,低头看她,温和笑道:“你不若认了我做义母罢。”
丹菲浑身一紧,终于明白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源自何处了。长公主要认人做义女,怎么能容人回绝?她救她,医治她,给她华服美食,告诉她兄长的讯息。这是不容拒绝的施舍,也是强势的要挟!
丹菲哆嗦了一下,惶恐道:“公主乃是金枝玉叶,天子之女,奴做牛做马伺候公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