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爹…”
“我没见过他。”萧澈打断她，语气重新变得冷硬，“我娘说，他是个…很厉害的人，但也是个傻子。” 最后两个字，他说得很轻，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，似是怨，似是念。
洞内再次陷入寂静。只有涧水轰鸣，永恒不变。
阿九握紧了胸口的金属片。它依旧散发着微弱的温热，仿佛在与涧水的轰鸣，与这无边的黑暗，进行着某种无声的共鸣。她脑海中那段星空坐标，如同烙印，挥之不去。
“如果我们能逃出去，”阿九望着洞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，缓缓道，“你想去哪里？做什么？”
这个问题似乎让萧澈愣了一下。逃亡、生存、复仇，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人生，似乎从未想过“以后”。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他最终回答，声音里透着一丝迷茫，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，“但至少，要拿到我娘的信。要知道…真相。”
真相。阿九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。她也想知道真相。关于自己，关于昆仑镜，关于这个看似平凡却暗流汹涌的世界。
“睡吧。”萧澈说，“下半夜我守。”
阿九没有逞强。她的体力确实到了极限。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，闭上眼，尝试让自己入睡，却难以入眠。金属片的温热，涧水的轰鸣，少年压抑的呼吸，还有脑海中纷乱的线索，交织成一团。
半梦半醒间，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崩塌的仙宫，看到年幼的自己举起魔剑…看到璇玑夫人染血的身影…看到系统冰冷的提示…然后，画面一转，变成了无尽的星空，星辰流转，汇成一条指向遥远彼方的光路…
“唔…”一声压抑的痛哼将她惊醒。
是萧澈。他靠在另一边石壁，身体微微蜷缩，右手死死按着左肩伤口，虽然极力克制，但粗重的喘息和偶尔泄露的痛吟，显示他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。那阴冷的异种能量，在夜晚似乎更加活跃了。
阿九摸索过去，触手所及，他的额头又变得滚烫。
“又发烧了？”她低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