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员外听得李彻发问,心中骤然一紧,面上却强作镇定:
“贵人何出此言?”
李彻目光扫过院墙和包铁木门,语气平淡道:
“就说你这宅院,择高地而建,围墙高厚,门坚闩重,甚至还留有垛口,这格局可不是寻常富家宅院,倒像是一座微缩的军堡城池。”
“还有方才村口之事,那些农户虽手持农具,但闻讯而来时行动迅捷,隐成合围之势,显然是平日里有过操练,绝非普通的农夫能做到。”
“高员外,你这可不像是普通的乡间员外啊。”
高员外闻言,瞳孔微缩,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。
他深深看了李彻一眼,只见对方的目光一直平静如水,却仿佛能洞穿他所有伪装。
高员外喉头滚动了一下,声音干涩:“您......您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
李彻只是微微一笑,并未回答。
但那笑容在高员外眼中,却比任何实质的威胁都更令人心悸。
高员外知道,今日是真遇上了无法揣度的大人物,再隐瞒恐怕会招致灭顶之灾。
他不由得叹了口气,神色颓然了几分,开口道:“贵人慧眼如炬,老朽......不敢隐瞒。”
“实不相瞒,如今这世道,长安周边早已不太平了。”
“哦?细细说来。”李彻来了兴致,示意他继续。
“贵人有所不知。”高员外组织着语言,脸上露出追忆之色,“先前长安还有秦王府坐镇的时候,虽说秦王殿下......嗯......名声在外,但周边的治安还算过得去。”
“王府的亲王军队威慑犹在,城中其余势力不敢妄动,那时的长安城不能说是夜不闭户,但至少百姓性命家财无忧。”
“可自从秦王殿下被......先帝削藩羁縻后,长安就没了顶梁柱,彻底陷入内乱。”
“朝廷几次三番派出新的府尹,却根本无法控制局面,城中那些宗亲皇族、世家大族、以及原有的官吏派系,互相征伐倾轧,都想着在这乱局中多分一杯羹。”
“如此一来,长安的治安便一日乱过一日,普通百姓人心惶惶,还有盗匪和帮派丛生。”
虽然高员外没有把话说死,但李彻自然是清楚,所谓盗匪和帮派肯定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。
自古以来,养寇自重就是上层人的工具,区区匪患能在长安横行,背后必有靠山。
李彻略显诧异,挑眉问道:“如此说来,反倒是那位有‘暴虐’之名的秦王,治理长安反而更得力?”
“这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