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胸口的郁结之气,仿佛也散去了几分。
“朕这一辈子,怕是不会再有子嗣了。”
他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,却让孟余山和秦道林的心,再次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朕还剩下两个弟弟。”
“萧恕,野心勃勃,朕扫除外戚,推行新法,改革军制,早已耗尽心力,实在没有精力再去与他周旋,这个祸患你们要记下。”
“另一个……”
皇帝顿了顿,声音里,多了一丝暖意。
“七弟萧霖,虽是太后所生,但年龄尚小,心地纯良,堪当大任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孟余山和秦道林哪里还能不明白。
他们震惊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只见皇帝从龙案的暗格中,取出了两份用锦缎。
“这道秘旨,一分为二。”
“朕今日,便分别交予你们二人。”
他的目光,沉静而郑重,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若是哪一日,朕……薨了。”
“便由你们二人,共同昭告天下。”
“传位于朕的七弟,萧霖。”
孟余山和秦道林的脑中,一片空白。
陛下这是在,托孤!
他们呆呆地看着皇帝,看着那两份薄薄的,却重于泰山的秘旨。
手脚,一片冰凉。
天宁七年,春转夏。
终于带回了胜利的讯息。
四月,周从显以雷霆之势,率三千精骑自那达盟旗后方杀出,如一柄尖刀,精准地刺入不察叛军的心腹之地。
雅兰公主携小王子,在十数个盟旗的簇拥与大盛铁骑的护卫下,重返王城。
年幼的王子在万众瞩目下,登上了汗位。
五月,消息传至前线,已是强弩之末的不察,如被激怒的困兽,疯狂回防,欲做最后一搏。
周从显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。
与此同时,玉门守将贺珣,大军出关追击。
腹背受敌,军心涣散。
长达三个月血战。
终是尘埃落定。
半数以上的乌勒士兵投降,不察于乱军之中,被生擒活捉。
长达数年的北境之乱。
至此,终结。
九月,秋高气爽。
凯旋,荣归。
十月,捷报频传。
孟兴江于定县督办的铁矿,已完成第一批矿石的开采与冶炼。
新炼出的精铁,被源源不断地送往京城军器监。
大盛的刀枪剑戟,从此将更为锋利,甲胄将更为坚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