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人的资格都没有。
这道理说不通。他沉默了片刻,最后那声重重的叹息,更像是在斥责自己的僵化。
“高山!”
“到!”高山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。
“带苏顾问过去。”贺严的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命令,“记住,只能在外面看,绝对不能进去,更不能被人发现!你看好她,要是出了岔子,我唯你是问!”
“是!”高山的声音沉稳有力。
苏晴的眼睛瞬间亮了,她感激地看向贺严:“谢谢贺叔!”
“谢什么谢,赶紧去,看完立刻回去睡觉!”贺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转身大步离开,背影却透着几分无奈。
这丫头,就是个来讨债的。
……
住院部的走廊比重症监护室那边多了几分人气,也安静了许多。
高山走在前面,用他那高大的身躯,不动声色地为苏晴挡住了大部分来往的视线。
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病房。
最好的双人病房,在走廊的最里侧,安静,少人打扰。
房门没有关严,虚掩着一条缝。
高山停下脚步,侧过身,用身体组成一道天然的屏障,将苏晴护在门和墙壁之间的小小角落里。
苏晴的心,跳得飞快。
她慢慢凑过去,透过那道窄窄的门缝,望向里面。
病房里很亮堂,两张病床并排靠着窗。
她的两个哥哥,苏大军和苏小军,就躺在上面。
他们的脸色依旧苍白,嘴唇干裂,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,看起来虚弱又陌生。
可他们是醒着的。
父亲苏大海就坐在两张床中间的小凳子上,背脊挺得笔直,像一尊沉默的雕塑,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儿子。
母亲刘翠娥则端着一个搪瓷碗,正用勺子小心地舀着什么,递到苏小军嘴边。
“再吃一口,就一口。”刘翠娥的声音沙哑,带着哭过的鼻音,“医生说了,要多吃东西,才有力气好起来。”
“娘,我吃不下了。”苏小军摇了摇头,声音有气无力,“嘴里没味儿。”
“没味儿也得吃!”刘翠娥的眼圈又红了,“你们俩要把娘吓死啊!这要是腿……娘下半辈子怎么过啊!”
她说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砸在搪瓷碗里。
“娘,你别哭。”旁边病床上,一直没说话的苏大军开了口,他的声音比苏小军更虚弱,但很沉稳,“医生不是说了,保住了。我们都没事。”
“我就是后怕……”刘翠娥用手背胡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