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戒稍有松懈,但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依旧戒备森严。
苏晴躺在洁白的病床上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,呼吸均匀,显然是睡熟了。
医生刚刚做完检查,对一旁的贺严和高山说:“病人只是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虚脱,加上体力透支,没有大碍。让她好好睡一觉,比什么都强。”
贺严点点头,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大半。
他看了一眼门口站得像一尊铁塔的高山,语气严肃:“高山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从现在起,这间病房,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去,明白吗?”
“明白。”高山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。
贺严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晴,这个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姑娘,此刻睡得毫无防备。他叹了口气,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走廊里,警卫营的战士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气氛肃穆。
危机似乎已经过去。
高山站在病房门口,他的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还能看到一丝血迹渗出,但他仿佛毫无知觉。
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过来。他戴着金丝眼镜和口罩,将大半张脸都遮挡得严严实实,手里拿着的病历本边缘,被指尖捏得微微发白。他步伐从容,气质斯文,与周围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相比,显得过于镇定了。
男人走到高山面前,停下脚步,推了推眼镜。
“同志,麻烦让一下,我需要给里面的病人做个检查。”他的声音温和,带着医生特有的职业感。
高山眼皮都没抬一下,吐出两个字。
“不行。”
男人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么直接的拒绝。
他耐着性子解释:“这是贺参谋长特意交代的,苏同志是重要人员,她的身体状况必须时刻掌握。我是神经内科的张主任。”
高山依旧是那两个字。
“不行。”
男人的眉头在口罩后面皱了起来。“同志,你这是什么态度?耽误了病人的情况,你负得起责任吗?”
高山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。
“我的任务,是保证她在这里的绝对安全。任何人都不能进。”
“你……”自称张主任的男人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怒意,“你这是在违抗命令!我要向贺参谋长投诉你!”
高山不再说话,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,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。